通道尽头的金属门在剧烈撞击中轰然敞开,扭曲变形的金属出刺耳的呻吟,在狭窄的空间里久久回荡。
江屿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薇恩护在身后,天青色的翅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全展开,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于两人身前。
他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,如同两颗燃烧的星辰,因高度警戒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。
一股滔天的精神力波动猝不及防地席卷而来,宛若海啸般汹涌澎湃,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纯粹。
这股力量所过之处,虚空竟似被生生撕裂,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不堪。
幽蓝色的液体从墙壁上缓缓逆流而上,仿佛违背了自然法则,为这一幕平添了几分诡异与肃杀。
“你们以为,这些小把戏就能困住我?”
话音未落,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那片扭曲的空间中缓步走出。
暗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时间的脉络之上,散出令虫窒息的威压。
虫后——整个虫族至高无上的统治者,此刻展现在两虫面前的却是一张令虫心悸的年轻面孔。
他精致的五官犹如出自神匠之手,完美得近乎不真实,但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却冰冷如深渊,没有一丝温度,宛如沉睡千年的古井,深邃且死寂。
一道复杂的虫纹自他的脸颊蜿蜒而下,直至颈部消失不见,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闪烁,释放出邪异的金光,昭示着他体内潜藏的恐怖力量。
江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轻轻推了推身后的薇恩,示意他退后几步,同时凝聚精神力,化作一把巨大的金色长剑悬于掌心。
“看来我们的表演提前吸引了主角登场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每一个字都像利刃般掷地有声。
“真是荣幸,能让高高在上的虫后亲自出马。”
虫后并未急于回应,而是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向前。
他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空间的轻微震颤,仿佛大地都在向这位王者低头臣服。
当他终于停在距离二虫不足十米的位置时,目光先是淡淡扫过江屿,随后转向被其半掩在身后的薇恩。
那一瞬间,暗金色的瞳孔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,语气中也多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意味深长:“江屿,远比资料记载的更加狂妄。”
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到薇恩身上,声音低缓而富有磁性,“我最完美的容器,和最理想的配偶,竟能组建成95%契合度的精神力共鸣场……真是一场奇妙的缘分啊。”
就在虫后出现的一刹那,原本安静的原型体们突然出痛苦的嘶鸣,身体剧烈颤抖。
它们体表的虫纹疯狂闪烁,像是在挣扎着某种无形的束缚,又像是在抗拒来自更高层次的召唤。
虫后抬起修长的手指,指尖延伸出无数根金色的精神力触须,如同毒蛇般灵活而致命。
这些触须轻易撕裂了薇恩布下的控制锁链,将七个原型体牢牢束缚。
下一秒,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存在齐刷刷跪倒在地,低下高贵的头颅,向他们的真正主子献上绝对的忠诚。
薇恩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控制被轻而易举地瓦解,那胸口处的虫纹骤然迸出灼烧的热度,宛如一只无形的手正牢牢攥住身体,牵引着的意志。
然而,他的眼神依旧冷冽如霜,没有丝毫退缩之意。
他从江屿身后迈出步伐,直面那位掌控整个虫族命运的至高存在。
“原来您已经衰弱到必须亲自现身的地步了。”
薇恩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,可嘴角却扬起一抹挑衅的冷笑。
“我还以为,高坐于顶端的虫后会安心等待我们自投罗网呢。”
虫后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向前行进,暗金色长袍在地面轻轻拖曳,丝绸摩擦间出细微的声响。
他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剑芒,将薇恩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。
“薇恩,我为你注入了最纯粹的血脉,赋予你越其他任何雌虫的精神力,甚至赐予你掌控第三区的权力。”
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,指尖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,“而你的回应,竟是背叛?”
随着虫后情绪的波动,一股压迫感无形中蔓延开来,让通道中的空气仿若凝滞。
薇恩只觉胸前的虫纹灼烧得愈剧烈,但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,深紫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。
“您称其为背叛,我却视之为解放。”薇恩冷冷地反击道,“您给予我的血脉与权力,不过是为了塑造一个完美的容器罢了。我们都心知肚明,您从未打算培养继承虫,而是急于寻觅新的躯壳。”
就在此时,通道尽头传来一阵更加猛烈的撞击声,虫后的目光微微偏移,那一双暗金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。
薇恩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破绽,朝着江屿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